[JS/舞架五二] 反抗期 / 4
-过渡章，没啥意思，我也很急，今天应该来不及二更了，明天更
-其实这个故事的走向可能跟大家想象的不太一样…希望大家不要失望呀，这应该就是个本质小甜饼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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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郎升上小学三年级之前的那个暑假，有过一次由父亲太郎开车去海边的家庭旅行。
那时候的四郎和五郎还是又白又软的两个团子，一郎二郎一人抱着一个坐在后排，三郎坐在中间，一会儿戳戳左边一会儿戳戳右边，被四郎咬住手指，又咋咋呼呼地惊叫起来。
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东京到千叶的距离，可是对那时候的小孩子们来说，又成了漫长到新奇的旅程。
回家的路上五郎在二郎怀里睡得天塌不惊，脖子上还挂着笨手笨脚的二郎串给他的贝壳项链，脸颊上沾着几粒沙子，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捻掉沙粒，看着弟弟的眼睫毛稍微抖了抖却并没醒来，二郎满足地轻轻笑了一下，又把沙子抹到歪歪扭扭的贝壳项链上。
那辆能够装得下舞架全家七个人，也曾经装满了属于这个家的回忆的商务车，后来在那个夜晚跟父母一起永远地跟他们说了再见。二郎没再怎么进过双胞胎共用的房间，也怎么都没法问出口，那串歪歪扭扭的贝壳项链，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概早就被五郎忘掉了吧。
“所以说，二郎总是马上就会这样想——其实二郎只是在逃避而已吧？”
“…没有。”
“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无论如何总之先自己一个人做好最消极的假设，然后只要强迫自己接受这种假设就好，这样不是很狡猾吗？”
“我没有！”
气急却又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二郎握紧了冰凉的酒杯，仿佛被什么太沉重的东西压住了后背，甚至没法抬起头去看对方的眼睛。
算不上久违的小范围高中同学聚会，刚刚从高烧和胃病的折磨里暂时脱身的舞架二郎没敢造次，缩在吧台的角落里小口小口嘬着乌龙茶占了大半的鸡尾酒，结果没精打采的样子反倒更引起了朋友们的注意，没说几句话又成了酒会的焦点。
咄咄逼人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个家伙。
“嘛，我也是看二郎最近一直没什么精神，有点担心而已，不是在对你生气的意思。”
“…知道啦，反正ブッキー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的嘛。”
“那我又要问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爽朗的高中好友大开大合地揉乱了二郎的头发，然后又在二郎头顶轻轻拍了两下。
“话说回来，我下个月就要回美国了，二郎要跟我一起走吗？”
啊啊，怎么忘了，这家伙也认识冈田く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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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声称包吃包住的热情邀约，也许并没给二郎带来太大的动摇。
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终电，二郎提着公文包靠着路灯，跟无数酒过三巡的上班族一样，徘徊在街头茫然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这个时间回家的话，又要打扰到弟弟们正在做的事了。
带着点自虐的想法自己一个人笑了一会儿，深夜的风吹起来还是有些凉意，二郎抄着口袋缩了缩脖子，抢在几个醉醺醺的病友之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二郎关上车门倚着车窗，盯着屏幕上陌生的国外号码看了一会儿，按下了接听键。
「哇，接通了！」
“明明是自己打过来的，别说什么哇接通了好吗……”
捏着鼻梁看着窗外高速后退的街景，即使是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一郎隔着话筒的声音还是能奇迹般的让他静下来。
「嗯——拨出去才想到还有时差，还以为二郎已经睡了。」
“谢谢你还记得有时差……一郎くん那里才刚刚天黑吧？怎么突然想到要给我打电话。”
「对对，刚刚天黑！因为白天收到岡田っち的邮件，现在才看到——」
“冈、”
到底要广播给多少人啊，冈田前辈。
如果不是一只手还举着手机在跟一郎通话，二郎绝对要崩溃到双手抱头。
「二郎？…虽然岡田っち是希望我劝你去美国的本社，但是二郎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自己……”
太卑鄙了啊，这种问法。
大概也对自己的卑鄙终于有所自觉，电话线另一头的一郎沉默了一下，又自己把话头抢了回来。
「不过、我都能一个人在国外生活，所以二郎，去试一下的话、」
“……我跟一郎くん是不一样的啊！！”
二郎握紧了电话的手指节泛白，过去的二郎常常很容易生气，但无论怎么一点就着，长幼有序观念根深蒂固的二郎，从来也不曾对自己唯一的哥哥这样大声的发过脾气。
一时失语的一郎让二郎搞不懂也不想搞懂他是在想什么，只能稍微颤抖着深吸了口气。
“抱歉…一郎くん，但是一郎く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没等一郎答复，二郎就着急地按了挂断键。
出租车司机很体贴地没有回头看，只是帮他摇下了半面车窗，又猛踩了油门。而二郎也只能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把脸埋进双手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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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被自己搞砸的。
这样的想法一旦在大脑里占据了上风，就再没法想出任何自我安慰的说辞。
冰凉潮湿的车窗贴着二郎的额角，应该很舒服的触感，却怎么也舒服不起来。
海边的家族旅行，在二郎刚满二十岁、终于能考到驾照之后，也曾经有过一次。五个人租了家计能承担范围内最贵的商务车，由二郎掌舵开往那个回忆中的海滩。
已经上中学的双子对曾经的那场家族旅行自然已经没有多少记忆，对他们来说这也就是珍贵的第一次。四郎说着太晒了没兴趣要坐在车里打游戏，真的到了海滩还是欲拒还迎地被三郎拽下了车。
五郎抱着二郎高中时拼命打工也执意要买的单反相机，说要担负起五个人的摄影工作，看着干劲十足的五郎，二郎背过身笑了笑，把父亲留下的老式相机藏进了衣服里。
“二郎ちゃん一直在拍五郎诶！也来拍一下我啊——”
“都有五郎在给大家拍照啦，我要做五郎专用的摄影师。”
虽然是半开玩笑地拒绝了三郎的要求，可回到家把照片洗出来，才发现自己的相机里居然除了风景就真的只有五郎。
在他的镜头里，给别人拍照的五郎。
那时的他在想什么，而看着他的五郎，又会想什么呢。
不明白、想不通，二郎翻着手机里来自领导和同事各种关于出国申请和工作交接的邮件，最终只挑出一封，回了过去。
以为会如释重负的心情，竟然只是变得更沉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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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没怎么晕过任何一种交通工具的舞架二郎，不知道是因为一郎的那通电话，还是因为司机好心加大的油门，从车上下来挪到家门前，胃里的翻江倒海简直让他想要当场吐出来。
可是又没到真的能吐出来的程度，这样最难受了好吗——在心里无声地自我吐槽，二郎扶着栏杆，让自己背靠着门板，在包里翻找着钥匙。
钥匙还没翻出来，门先从里面被打开了。全身重量都倚着门的二郎当然不可能站稳，下意识闭上眼想着希望别摔到头，想着想着就倒进了一个有点硌人的怀抱里。
“…在干什么啊。”
“、五郎！”
意识到这个怀抱属于自己的弟弟，来不及细想此情此景算是怎么一回事，二郎只能急着从五郎的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人收紧了胳膊抱得更加用力。
茫然而小心地歪了歪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比他个子高了的弟弟正垂眼盯着自己，表情紧绷到有点可怕。
“五郎……？”
“有胃病的话，就别在外面喝酒到这么晚啊，嫌死的慢了吗。”
毫无反抗力量的被翻了个身抱住，弟弟找不到的下巴磕在二郎找不到的肩膀上，看不见五郎说这种话的时候脸上是怎样的表情，荒唐到不真实的场景让二郎莫名的有些想笑。
“回来的路上有点晕车而已，没事的。”
“…那真该让司机看看你的脸色。”
敲在耳边的、五郎像呢喃一样的话让二郎一瞬间的怔忪，然后终于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弯起了嘴角，抬起胳膊、轻微地回抱了五郎。
“让五郎担心了呢，对不起。”
“都说了你道歉的时候真的很烦……”
焦躁而无所适从的语气，五郎松开了抱着二郎的双手，抓着二郎的肩膀直接咬住了他的双唇。
疼痛、暴躁、愤怒、不安。
他所感受到的，和五郎想要传达给他的，如果是相同的情绪和感受，那五郎心里的焦躁和不安，一定也比他要多得多吧。
安抚着这样的五郎，二郎用舌尖轻轻碰了碰刚刚凶狠地咬过来时、五郎嘴唇上自己被自己撞破的一小块伤口。
咸咸的，像眼泪一样。
-TBC-
好捉急！我要赶快把这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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